「教內」選委選舉思考練習 1234
筆者僅提數點,讓我們一起思考,並不須要預定任何的政治立場,筆者亦沒有預設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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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參與怎樣的選舉呢?
胡志偉牧師〈我怎樣體驗選委會「教內選舉」〉具重要的參考價值,文中指出整個選舉過程的各種不符合民主選舉的荒誕事情。胡牧師在結論寫道:
縱觀整件事,「教內選舉」未能加增民主成分,如公平與公正,反而凸顯大堂會的動員力量,只見民主的劣質化。無論怎樣做,現實不是一場公平的民主遊戲,一間超級堂會票站已能動員有過千「鐵票」,我們所做一切,其實只成為「幫兇」,讓「中聯辦」更易操盤,遊說教內建制人士參選,取得選委的席位。那些聲稱「寸土必爭」的教牧與信徒,筆者建議不如競選「華聯會」執董位置,反為更有實質意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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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選委」是甚麼?
這班當選人具有怎樣的角色和權柄呢?在邢福增教授的〈我進入了中聯辦……〉一文中他寫道:「……就顧約瑟牧師事件表達關注,與會的組成者主要是五位基督教界別的選委……」之後亦有聲音指選委是中央政府與基督教教會通訊的主要「聯絡人」。筆者無法證實此講法,不過值得留意文中的選委和其他部分牧者,都是以親建制著稱,故此他們常與中央政府溝通似乎並不難接受和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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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選委」選了誰?
胡牧師在〈我怎樣體驗選委會「教內選舉」〉一針見血指出「差不多所有『教內選委』從不公開向教會交代其明確投票予哪位特首選舉的參選人,『教內選委』確實可以『走數』。」這在「代議政制」之下,我們作為選民是否接受這種很可能變成「被代表」(即在不知情和不支持的情況之下,為我們作了不合我們心意票選)的情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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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選委」是誰?
「選委」有雙重身分:「基督教(徒)」「選委」,很值得去用基督教信仰和道德要求,並他們的政治立場來審視他們。
Yellow Candle在〈基督教選委選舉,兼論教會與選舉〉一文已經指出有一些投票者是以某候選人「聽聞好好」、「是資深屬靈領袖」為由就投了票支持。就2011年當選名單中,就有一位是被逐出教會,卻能透過自己創辦的機構提名而入圍的,這人也涉及包庇教會內性罪行的指控。有一位早前被發現涉及購買菲律賓大學學歷。有一位不理會自己宗派的立場,以牧師身分參與選舉。以上都是公開的資料,但筆者無意在此批評他們,讀者要知道更多可自行搜尋過去的記錄與報導。
另一方面,選委當中亦有一些高調支持「政教分離」的信徒,但他們的參選和參與特首選舉就不違反這個原則?
小結
2011年至今,這場教內選舉的具體細節和胡牧口中缺乏的民主成份,似乎沒有明顯的轉變,甚至參選人名單也許沒有很大的變動。如果讀者作為一個能自主投票的信徒(即不是選舉鐵票的一分子),從以上4點我們不難陷入一個糾結之中:我們所投的票用處何在?
下一步,談「棄席」問題
近年香港一切的動盪,事實表明基督教教會是無法獨善其身的。其中一個引發的現象就是對特首選委的相關討論,特別是一眾支持棄席的肢體在教內媒體發聲之後。筆者相信當中的論點和論據對一般信徒是非常艱深的,例如所謂「浸神三寶」的三位浸信會神學院教授所寫而火藥味甚濃的二萬多字鴻文,其對話對象建道神學院的「神學是粉紅色的秋」教授陳韋安也坦言要看上十次來看清楚當中的論據和作出回應。
筆者以下也是提供一個練習,刺激讀者的思想。想認識更多就要追看其他文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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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政教分離」?
有關政教分離的討論,由雨傘運動之前已經開始在教內引起熱烈的討論,及後在雨傘運動之中似乎給它點上了顏色;黃與藍,結果是支持與反對者分道揚鑣,各自表述和各自實踐。
支持「棄席」的浸神三寶並不是熱衷於政教分離的倫理取態,他們追隨的是「教會作為另類的政治實體」這金科玉律,而最具體的實踐方式是判斷政權為邪惡(因為在地上只有教會可能及可以按上帝旨意行善),教會不能參與「明知的」邪惡。然而我們不妨想一想,這與「政教分離」的原則在實踐上又有何區別? -
是進取還是消極?
端木皚在他〈評蘇成溢牧師的新春賀詞,兼論選委棄席問題〉強調「棄席」不等同「棄權」,因為「棄席」「只是說我們不在場內糾纏,但從不曾否定我們在『場外』和政權繼續周旋。」
正如本文的上半部分提過的教內選舉情況,非鐵票的投票者在場內如何糾纏,大抵也是無法扭轉大局,甚至可能無法送一位心水候選人當選。這是一個政治現實。那麼,退一步是否海闊天空呢? -
回歸信仰:上帝國如何介入現世?
基督教倫理其中一項最弔詭的原則就是「在世而不屬世」,在它加上上帝國「既濟未濟」(already but not yet),我們便進入一個時空中的困局:
‧ 上帝國不會完全彰顯在地上,直至主再來。
‧ 上帝透過教會使上帝國局部和有限地介入世界,使上帝國成為可見和可盼望的。
因此
‧ 教會在世上可以短暫和局部地成功糾正和抗衡地上的邪惡。
‧ 教會有限的成功只靠上帝的屬成事;上帝能力臨到的可能就是教會在地上的盼望,並終極得救的確據。
‧ 教會會失敗,但不至滅亡。
如果想將上帝國介入香港特區政府,教會讓做甚麼?用甚麼策略?又,能否容許失敗? -
何處是內?何處是外?
承接上一點,按著信仰我們身處一個二元對立:上帝國與列國,然而隨者教會的成功與失敗,上帝國是若隱若現的,而且上帝國的國土,實際是在列國之中掠奪回來的。那麼我們就要問戰場在哪?在建制之中能否有戰場?並且我們也要問,我們爭戰是靠我們的財力物力人力、政治智慧,還是透過忠心而支取上帝的能力呢?
總結
筆者思想以上問題一段時間,越想越覺得應否「棄席」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。癥結反而是教會如何畫定戰場及如何打這場仗。
筆者認為如今有兩個戰場戰爭,兩者雖有先後,但同樣重要。第一場戰爭是教內的民主生態。Yellow Candle指出教內對民主的教育和實踐是不到位的,諷刺的是最具民主特色的會眾制宗派亦不見得較理想。第二場戰爭就是與建制之戰,戰場包括特首的選舉。雖然第一場戰爭的戰場,即教內選委選舉已經是一個爛攤子,「棄席」似乎是馬上全身而退的好策略,但這場戰仍要打下去,為了上帝國的見證更必須打下去,要讓壞的變好。
因此筆者認為,如果我們是靠賴上帝的能力和資源去作戰,何不在場內場外(端木皚語,即在建制、選舉和政府之內與外)都敢於打仗?為何需要局限自己在外圍?教會會失敗,眼前的戰鬥我們明顯準備不足,信仰的盼望和上帝的保守正需要在此彰顯其來。